【三七】告白
-《告白》
-《赴约》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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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陪你度过漫长岁月》——陈奕迅
//BGM：“不当你的世界 只做你肩膀”
//BGM：《温蒂公主的侍卫》——告五人
//BGM：“像蓝天般的你，全存在我心底，久而久之，变成唯一”
//BGM：《What If I Loved You》——Galen Crew
//BGM：“staring at me”
00.
宿醉的人，总是大脑先于身体醒过来。
01.
仰仗优质窗帘的遮光性，许佳琪睡了个好觉。
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像电影回放一样映在脑海，一点儿也不清晰，也连不成完整的故事，是没选对模板的卡了壳儿的PPT，没调好自动播放的间隔时间，也没设置好超链接该存在的位置，越用力想，头就越痛。
该死的曾可妮，拼了命的灌酒，真心话大冒险环节不知道套走自己多少秘密。
一开始还是清醒的，对于唇枪舌战宁死不屈，我许佳琪有太多秘密了，说出来真怕吓死你们，只好用酒挡。
许佳琪知道自己的酒品，喝多了人就飘了，什么也敢往外说，好的不好的，能说的不能说的。但她心存侥幸，是人就会心存侥幸，她以为她可以保持清醒到最后一刻，但她没有，在她为数不多参与过的酒局里，她之所以可以全身而退，现在看来是因为当初压根儿就没喝多少。
没喝多少，只专注的看着昏暗灯光下嬉笑玩闹的好看侧脸，模模糊糊又独特可辨。
她明明知道曾可妮不会放过每一个窥探自己秘密的时刻，但相熟这么多年，彼此的为人还是清楚，酒后说的话不一定清晰，但一定为真，真话说出来需要勇气，在这一点上，还真的得好好谢谢这次聚会，给了她这样的机会。
许佳琪抓了一把头发放在鼻尖轻闻，酒味儿还是很浓，身上还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白色衬衣。
有点恼，干脆也就不再去回忆了，还有什么是旁人看不出来的吗，自己那点小心思，在嘉兴路瞒不住，在长隆也一样暴露无遗。
所以这是哪？
抬眼打量了一圈房间的布局，不太像是酒店，倒像是性格极其简约的人的单身公寓。
嗯？单身公寓。
靠，我许佳琪竟然不是第一个在上海买房的人？
02.
“醒了？”
房间门被推开，探出一个脑袋。头发比脸先闯进许佳琪眼底，还是那样的黑色倾泻而下，挡住了半张脸。素颜的她还是依然清爽，皮肤状态很好，眉眼比以前更浓了一些，虎头虎脑的笑着，捋着头发翘着小拇指。
“醒了不赶紧下床，胃里东西昨晚你都吐空了，赶紧的，洗脸刷牙，下了面，马上就好，”是孙芮，没有一句客套话，连个好久不见都没说，那么多空白的岁月，好像被有意的压缩在昨天，全部随着酒精蒸发掉了。
像从来都没有分别过。
许佳琪真的不喜欢夏天，她不喜欢自己每次练完舞身上的味道，也不喜欢人们把夏天理所应当的称为离别的季节。
站在镜子面前突然发现自己的妆已经被人卸掉了，留下一张宿醉后的疲惫脸庞，黑眼圈很明显，脸也有些水肿，酒精害人不浅，许佳琪这次算是深谙此道了。
新的牙刷挤好了牙膏横在漱口杯上，统一的淡粉色，连同挂在一边的绣着Hello kitty的毛巾一起，和整个卫生间的灰色调调格格不入，但又仿佛这样的暗色系空间里，本就该存在这样一抹明亮，是很和谐的搭配。
冷气开到二十六度，是人体能感受到的室内最舒适的温度。
孙芮站在灶台旁边，向锅里撒下一把葱花。咖喱面，和当年在生活中心常煮给许佳琪的那碗无二差别。如果许佳琪的口味没变，可能她会发觉，这些年孙芮的厨艺并没有精进太多，咖喱酱的火候依旧掌握得不是很好，但面总是煮得刚刚好。
许佳琪不爱吃过火的软面条。
孙芮这些年也算小有成绩，但即使挣到了一套房子，也好像没有收获一个真正可以落脚的安定场所。
常年拍戏让她已经习惯了各地剧组来回奔波，酒店和家，她都能一秒入睡。
练就这个技能甚至不费吹灰之力，睡得不好，是状态差的原罪。她不能状态不好，不能落后，不能挨骂。狮子座最原始的胜负欲一旦潜出，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已经习惯了做一个努力的人，像当年的许佳琪一样，连悲伤的时间都成了奢侈。
两年多以前，最佳新人女演员奖和DuangDuang病逝是同时传到孙芮耳畔的。
天旋地转，孙芮当时的心情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颁奖典礼在澳门，离哈尔滨将近三千五百公里的地方。
孙芮像在化妆间练了几十遍的那样，鞠躬、微笑、倾身，然后把所有台前幕后的人感谢了个遍，感谢父母，感谢曾经的自己，最后是期待，期待更好的自己，期待再站上颁奖礼的舞台拿到更高的奖项。
孙芮也变得滴水不露了，以前要躲在官方发言人莫寒身后的那个胆怯的女孩，那个总选会拿着皱巴巴的纸感叹惬意幸福的女孩，她处变不惊，她游刃有余，她已经完成了从一个小偶像到一个女演员的蜕变。
她再也不会因为要上台发言就哆哆嗦嗦不自信了，小偶像这条路，她前前后后绕了几圈，走了八年。
女演员这条路，她磕磕绊绊，没少栽跟头，有时候碰上难缠的导演和矫情的对手戏演员，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像摸着石头过河，在隧道里一边爬一边循着光找出口，跌跌撞撞地竟也走了八年。
孙芮到达哈尔滨的时候，DuangDuang的身后事已经被孙芮的母亲妥善处理好了。
是青苔布满的小山坡，手刻的石碑上写着孙芮的爱宠。
母亲苦口婆心，依然是老生常谈。
你看，没有什么能长长久久地陪着你，再过几年Dobby也是一样，我和你爸也会老，所有人都会离开你。
你三十三岁了，该成家了。
等你找到了你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我们才能放心。
03.
许佳琪打着哈欠坐在餐桌旁，点亮了手机屏幕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怎么不叫我？”
“你酒品真的太差了，骂人也就算了，还一直吐，吐到凌晨四点，我叫你干啥呀。你助理说你演唱会之后没安排工作，她说你说的，要在上海待几天。上海有啥好待的啊，年轻那会还没待够啊？”
“你待够了你在这买房。”其实是问句，许是没睡醒的缘故，硬生生给说成了冰冷的语气，孙芮自觉说错话，把碗往前推了推，示意许佳琪趁热吃。
碗顶两个脸这么大，许佳琪一下就被逗笑了。
孙芮不明就理，自顾自以为面前这位姑奶奶喜怒无常，宿醉未醒。
“我给我妈在上海买了套房，她明天过来，我想着陪她去办一些手续，再帮她安顿一下，就没安排工作。”
“那你有啥需要帮忙的，别客气，我有的是力气。”
“我不会和你客气的。”
许佳琪塞了一大口面，突然想起来在生活中心的日子。
运动量大，饿得也快。每次深夜想要吃点什么的时候就站在楼道里像周星驰电影里的包租婆一样放大音量地喊着孙芮的名字。
我饿啦，想吃面。
孙芮的手艺在许佳琪眼里是一顶一的好。
大家都夸莫寒是贤妻良母绝世无双，但许佳琪觉得，要找对象还是应该找孙芮这样的，平时大大咧咧玩玩嘻嘻，能逗你开心，关键时刻冲在最前面替你解决所有困难，还从来不抱怨不喊累，虽然有的时候总爱口是心非说几句狠话，可该干的，她孙芮一项也不会落下。
运气好赶上她刚买面膜，还能蹭一整套的卸妆服务加皮肤护理。
她就是这样细心又体贴的人，对生活中心的每一个人都这样。
连保洁阿姨都会夸她是个好孩子。
是的，孙芮就是这样的好孩子，好到每次当她用一脸无辜的表情说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的时候，明明已经撩拨人心到了一个极点却还不自知，气得许佳琪总是想拿个锤子使劲儿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到底是不是榆木实心儿的。
“你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诶你吃之前喝没喝热水啊，你这胃都吐空了直接吃东西多伤身体啊，你等会我给你倒点水。
我也不知道你啥时候起，这锅里一直烧着水，听见动静儿了我寻思下面吧，哎呀妈，你猜怎么着，水都烧干了。
来给你，喝口水再吃。
欸欸欸，你咋还哭了呢，你别哭啊，你哭啥啊。”
“你他妈可真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04.
许佳琪也是趴在桌子上的那个瞬间，才突然想到身上的这件白衬衣是孙芮的。
她不仅是个好人，还是个长情的好人。
在长隆为数不多的偷闲日里，逛街购得的59一件的中长款白衬衣，孙芮竟然留到了今天。于是许佳琪报复性的把眼泪都抹在了衬衣袖子上，红着眼圈面无表情地看着孙芮，她喊出那句话之后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关于自己捧着孙芮那张脸罗里吧嗦的回忆着这些年没皮没脸没勇气没意义的暗恋时光，越想越丢人，越丢人就哭得越凶。如果眼泪可以用阀门控制就好了，泪腺过于发达果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在此刻，许佳琪想找一个地方钻进去。
缩头乌龟孙芮，借我用用你的壳。
孔肖吟不是说喝醉了之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吗。漂亮女人果然都是不可信的，许佳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吐槽着，直到孙芮缓缓起身，她猛地抬起头去寻那瞬间的失衡，满眼都是孙芮单薄的背影，比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上一次见面更要消瘦，不同于经常在16：9的电视机中看到的拉横的女演员，此刻，向着卫生间走去的那个背影，来自活生生的孙芮。
“给你放了热水，去泡个澡吧。”
许佳琪怔了怔，被气笑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拙的人啊，早早起床烧着开水，水开了一遍又一遍，反复的加水又眼睁睁看着它被烧干。听到动静才下面条，怕面坨了不好吃又蹑手蹑脚地到卧室门口打开一个门缝偷瞄，找不到开场白就干脆没有开场白，手指抓出几个皱褶的围裙松松垮垮系在腰间。看到女孩哭还是手足无措，张了张嘴也还是觉得算了，或许洗个热水澡她就能舒服些。
妆应该也是她给卸的吧，该是怎样对着一张哭过闹过的小花猫，轻手轻脚的用一张张浸着卸妆水的化妆棉，仔仔细细的擦拭，又该是怎样叹气，怎样在方方正正的屋子里消化着不着边际的少女心事。
那么，衣服，应该也是她给换的吧。许佳琪甚至都能想象到那个人干净利落的动作下，难掩的害羞和红透的全身。
真是个讨厌的大笨蛋。
但有点可爱，所以要奖励一枚香吻。
许佳琪抻了抻胳膊，双手攀在孙芮后颈，看到孙芮受到惊吓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但又不往后躲只是皱着鼻子闭紧了双眼，手臂僵硬的支在身体两侧。不再是猫，摇身一变，许佳琪像只得逞的狐狸，又歪了歪头，埋在孙芮的肩窝，用力嗅了一口淡淡的沐浴液香气，慵懒而沉闷着：
“孙芮，你瘦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像打了胜仗赢了战利品一般洋洋自得着。
许佳琪这个人，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熟，她偏要来一个特殊对待，张口闭口就称呼孙芮为“三哥哥”，等到三哥这个称号打响，所有人包括粉丝都开始流传的时候，她又自觉没趣，改口回了“孙芮”。
我以你的本名唤你，于众人间寻得一个透气孔，当我叫你孙芮的时候，我满心满眼都只是你孙芮。
你可别不敢应。
孙芮的脸很红，她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的七夕公演，没系领口扣子的半塞在裤子里的白衬衣，和紧紧贴上来的许佳琪的衣角纠缠在一起，许佳琪的腿盘上来，许佳琪的胳膊揽上来，许佳琪的脸凑上来，许佳琪许佳琪许佳琪…
许佳琪的一字马，真标准。
那我也给你劈个叉吧。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孙芮的思路，是很传统的手机自带音，有节奏地震动着。
孙芮突然很庆幸，也很感激这个打电话的天使。
是许佳琪的手机。
“阿姨好，许佳琪在洗澡。”
05.
许佳琪的妈妈在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准时抵达了上海。
许佳琪来不及回到酒店，只好换了一套孙芮的衣服，还强制性的帮孙芮也搭配好了一套和自己服饰颜色相称的让她换上。也不知道孙芮是天生不懂拒绝还是真的就没想过拒绝，也和从前的别别扭扭口是心非不大一样了，说穿就穿，一点儿也没有推辞的意思。
两个人出现在高铁站的时候，许妈妈已经拉着行李箱在出站口等了，孙芮很自然的和她打了招呼接过了行李箱，许佳琪上去挽住自己的母亲，一通撒娇，孙芮就在旁边笑她还是那个小公主。
孙芮向来最受不了小公主性格的人，但她也最吃这一套。
三个人迎着刚露了头的晚霞，走了一段路。夜色明晃晃的，有一个瞬间孙芮一偏头，就撞进了许佳琪的双眸，热烈而深邃的，像是要和霞光争个明暗有度。
孙芮把行李箱放在车的后备箱，又赶紧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任谁看，这三个人也俨然一副一家人的状态。
许佳琪在副驾驶落座，系好安全带转过头用浙江方言和妈妈说着家常，无非是大姨家的孩子毕业了但是一直没找到工作，隔壁邻居家的小哥哥又娶了哪个好看的姐姐，然后再旁敲侧击许佳琪成家立业的重要性。
许佳琪慢吞吞的回应着，突然想起已经沉默许久的孙芮，定是听不懂这样软糯的方言，就耐心的给她一句句再翻译，孙芮笑着，右手拍了拍她的肩，没关系的，你们聊，我虽然听不懂，但我听得挺开心的。
许佳琪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抓过她的手放在两人座椅中间的位置。
孙芮好像很紧张，手心里全都是汗，许佳琪抹了抹，一脸坏笑又蹭在孙芮的衣服上。
许妈妈就坐在后面看着这两个孩子打打闹闹，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抱起装着Q米的包，Q米很安静，也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许妈妈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她说不出来。
好像心里隐隐约约一直猜测的事情突然落了听，虽然这个结果一开始令人很难接受，但仔细想想一切许佳琪认为开心幸福的事情，就是她所希望和期待的吧。
如果是孙芮，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甚至让人很放心。
孙芮这孩子从之前就踏实懂事，每次回家还都记得给大家带特产，大包小包拎了一堆，许佳琪给自己尝过，听到自己很爱吃的反馈之后，孙芮又让家里给浙江寄了一些过去，这样热心肠儿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呢。
如果是孙芮，好像挺好的。
那个站在马路边会拿手臂给许佳琪挡车的孙芮，那个会在跨年夜叫一个人在屋里偷偷哭泣的许佳琪一起下来吃东西的孙芮，那个一句“快去吧，别回来了”让许佳琪勇敢追梦的孙芮。
那个自己挨了再多骂也由着许佳琪的性子在台上捧着她的话茬儿不让她尴尬的孙芮，那个差点儿因为网络暴力砸了饭碗都没有放弃和许佳琪的友谊，但是却因为许佳琪有了更好的选择才主动避嫌让谦的孙芮。
如果是这个孙芮，如果许佳琪心心念念的是这样的孙芮，真的挺好的。
是那个从开始到现在都对许佳琪十分照顾，却拿捏着很好的距离，感情把握的也极好，有二十一万分的礼貌却不敢有一分一毫的勇气的孙芮。
还是那个时时刻刻被许佳琪放在心尖儿上捧着，忍不住时会偶尔提起，却又总是小心翼翼的隐藏起来的孙芮。
又或许是那个让许佳琪几次飞到上海却迈不出一步的打探她近况的孙芮。
但这样的孙芮，是可以放心托付的人吧。
“妈，一会咱们先去孙芮家把行李安顿一下，然后出去吃个饭。”
“佳琪啊，晚上买点菜，我给你俩做一顿我的拿手菜。”
06.
许妈妈的行李不多，大多是用邮寄的方式送到上海。
许佳琪雇了搬家公司，整个搬家过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在母亲来到上海的这几天里，正巧新房子还在通风换气的阶段，她们两个人就一直住在孙芮的公寓里。她有好多个瞬间都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住吧，让自己和自己的今生最珍惜的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
孙芮因为新戏拍摄的地方一直在下暴雨，于是开机时间一拖再拖，正好偷得闲日，在家打打游戏做做饭，偶尔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在躺椅上看着多比和Q米惬意的在阳台上贪婪着沐浴阳光。
而许佳琪通常也陪在她的身边，但她却总是不甘于安静，非要拿着花花草草逗得多比和Q米一直逃窜，实在没办法一跃跳到孙芮怀里。
“许佳琪，你看你给他俩吓的。”
许佳琪只是笑，然后盘腿坐在孙芮脚下的地毯上，用头枕着孙芮的腿，手还不忘去够缩在角落里的Q米。
“完蛋了，Q米不认我这个亲妈了。”
最喜欢的，还是逛宜家。
新房子里总要添置一些新物件儿，许妈妈在家里盯着家政阿姨打扫，孙芮和许佳琪就负责采购。
宜家这个地方，能让城市里的人暂时忘记喧嚣，只享受当下的浪漫，哪怕整个过程再繁冗琐碎，也属实是幸福的。
许佳琪挽着孙芮推着购物车的手，对每一个货架上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像想起什么似地，突然看向孙芮。
“小时候总觉得，宜家这个地方，应该和结婚对象一起逛，我们可以指着一个设计精美的碗说说笑笑，也可以看着两米的床想象未来的生活。
孙芮，我想结婚了。”
“碗，它设计再精美，不也得装大米饭吗，”孙芮说得很认真，但许佳琪气得瞪圆了双眼，于是直男的求生欲突然上线，跑到炊具区拿了一口心型的锅，挥舞着看向许佳琪，“买它！”
许佳琪突然又有了冲上去抱住她的冲动，像每一次刻意却装做漫不经心的肢体接触一样，她好想宣示主权告诉全世界，我好爱好爱这个人。
挑衣柜的时候，许佳琪犯了难，在白漆和实木中间摇摆不定。
最后孙芮当机立断，实木的吧，抗造。
许佳琪的肚子突然没出息的叫嚣着，被孙芮尽收耳底，“走，给你买个热狗。”
宜家的热狗，是孙芮最爱吃的东西，小时候每次和妈妈去宜家玩，都要买两个，一手一个，左边一口右边一口。
她也买了两个给许佳琪，但她知道，许佳琪根本吃不下两个，她可能连一个都吃不了，但她就是要买两个，给她一手塞了一个，本来想说让你体验一下我的童年，话到嘴边却成了：
“没事儿，吃不完我吃。”
07.
许佳琪突然想起来前几日和搬家工人一起抬冰箱的那个孙芮，穿着宽松的工装裤，一副已经做好全部准备的样子，可还是在上楼中途的时候踩空了一级台阶崴了脚。
肿起来好大一个包，孙芮百度了很多冷敷热敷的方法，最后还是拗不过许佳琪要带她去医院的决定。
医生说没大事，好好养着就行了。
可孙芮哪里闲的住。
于是在那几天里，许佳琪常能看到单腿蹦跳着不老实的孙芮，在为她准备一道夜宵。是很简单的料理，怕吵醒许妈妈，两个人的动作很轻，刀叉碰到碗碟的时候，又忍不住偷笑。
吃完了许佳琪负责洗碗，孙芮就摘下自己的围裙跳到许佳琪身后为她系上。
围裙是定做的，上面写着“孙芮大米饭供应商”。
许佳琪看着这行字，反手扣上孙芮的手腕，撒娇着念叨，我现在是你的粮食来源啦。
孙芮不服，抬起手来就要反驳，一个不小心差点儿歪倒在桌子上，好在许佳琪眼疾手快，转过身就捏住了那人的腰。
手的感知有的时候真的很邪门儿，许佳琪竟然觉得自己无意间已经描摹了孙芮的腰腹肌肉线条，谁知孙芮还惦记着上一个话题，硬说围裙这个东西谁带谁是老板，谁是供应商。气得许佳琪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结果那人却说：
“我没有痒痒肉，你放弃吧。”
许佳琪一边洗碗一边生闷气，不是说建国以后不准成精吗，怎么还能遇见榆木精啊。
不过这个榆木精，一边划拉着手机，一边倚靠在厨台上，好像若无其事，但其实把对方刷碗的细致认真贤良淑德全都收进了眼底。
直到许佳琪洗完碗转过身，她才伸伸懒腰，“扶朕摆驾回宫。”
“我呸。”
孙芮好一点儿了就又拉着许佳琪去逛超市，孙芮说，超市这个东西，百逛不厌。
但她逛着逛着就开始耍赖，说脚实在疼得不行了，说着说着就撑着胳膊往购物车里坐。
许佳琪扶着她，依着她，最后还替她交了罚款。
保安叔叔匪夷所思，这么大个子一个人，竟然爱往购物车里缩，回去可得讲给值班室那些无聊的人听听现在的小年轻都在干些什么。
许佳琪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快乐了。
限定团出道之后，没工作就被人笑是抠脚女团，有了工作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捆绑着上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车祸现场热搜。
时间再退回去一点呢？在长隆的那段日子，能待在孙芮身边，她虽然觉得很踏实很安心，可总是觉得快乐像是偷来的，是上天的施舍，是自己二十几年坚持做好人的福报。那种喜悦是抓不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泡沫就会破碎，于是总决赛那天，她在角落里紧紧的抱着孙芮和戴萌，她想用力的记住那个瞬间。
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人，只活几个瞬间。
那剩下的呢？
大概就是努力延长每一个瞬间，然后再被现实狠狠告知，别挣扎了，能够短暂的快乐已经是恩赐了，你该知足。
如果，偏不呢。
如果，人活一个冲动，一个追逐，和无穷尽的坚持，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用力一点，缘分会变得近一点吗？
“许佳琪，你更喜欢的是，橙光还是白光？”
“买灯吗？得看我妈喜欢什么光啊，我没多少时间可以和她一起住的。”
“那你住哪啊？”
“工作的时候住酒店，不工作的时候可以住一住，但她为了操劳了这么久，我还是想给她一个个人空间。”
“许佳琪，我房间想买个床头灯，你喜欢橙光还是白光？”
如果偏不，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能够紧紧抓在手里的快乐，虽然好像是自己跑回来的，但它来的好晚啊。
它终于来了。
“所以，你在邀请我和你一起住吗？”
没有盼头的日子，过着真的没意思，这样的一生也是有珍贵时光存在的，也是有值得永远拥抱永远热血永远铭记着的瞬间的。也兵荒马乱过，也例外过，也觉得“在意过就可以了”，但还是有拿不起来无法言说的时刻，或许只是一秒心动又或许是多年等待，但那又如何，她回来了，你一样会方寸大乱。
“我就是觉得，粉色毛巾挂在我的浴室里，好像挺和谐的。”
08.
许佳琪其实更喜欢橙光。
它更温柔，显得房间里会暖和一些。住久了没有暖气的生活中心，她们好像都学会了用各种方式使居住环境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差。
橙色的光暖洋洋的，气氛昏昏沉沉，让人想虚度时光。
许佳琪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和孙芮确定了同居关系。
甚至都没有听到一句告白。
但日子好像就这样细水长流着。
孙芮会早起煎好溏心蛋摆在盘子里，然后叫许佳琪起床。
吃完早饭两个人会窝在阳台憩一会儿，孙芮会拿出最新的游戏机进行一番厮杀，许佳琪就在旁边拿着羽毛玩具逗多比和Q米，一旦他们玩儿累了不愿意配合她，她就立刻缩在孙芮怀里告状。
孙芮会装模做样的提着他俩的脖子，让他们给妈妈道歉。
两个年事已高的猫咪嫌弃着两个幼稚鬼妈妈。
周末的时候，许佳琪就拉着孙芮去自家妈妈那里蹭饭，许妈妈早就对两个人的关系心知肚明，大概只有女儿真的开心了，她的一颗悬着的心，也就能彻底地放下了。
本质上是希望她有个人相伴一生，平安幸福。
那么，那个人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通了这一点，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许佳琪总问孙芮到底什么时候告白，而孙芮呢，端着一个大茶缸，里面泡了两三颗红枣十来颗枸杞，送到许佳琪嘴边，给她念着自己最近的行程单。
新戏开机的日子到了。
是一部刑侦局，孙芮饰演的角色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刑警，第一幕就要在公路边上追一个持匕首的小偷。拿着剧本背词的时候，许佳琪在她肩上趴着睡着了，呼吸很重，一声一声窜进孙芮耳朵里。她够了够沙发一角的夏凉被，怕动作太大吵醒许佳琪，就只好单手抖开又搭在许佳琪的腰腹部位。
这个人可真瘦。腰腹线卡着骨骼肌肉生长，每一寸都没有累赘。
看得出了神，手上蹭到了荧光笔印也丝毫没有意识到。
肩上的人软塌塌的往下滑，孙芮顺势放下剧本，一揽一抱，那人就结结实实掉进了温柔怀抱里，蹭了蹭孙芮的脖颈，又心满意足的往梦里沉。孙芮的两个手臂环着许佳琪，也往后靠了一点，找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举起了剧本，才发现手指上的粉色印记，这个笔还是许佳琪当时在宜家挑的，一定要粉色，因为她喜欢。
究竟要多在意一个人，才能把你的喜欢当成我的习惯去坚持？
其实孙芮并没有那么喜欢蝴蝶。
大多蝴蝶配饰都是因为看许佳琪喜欢。
她曾经也吃醋的觉得，许佳琪那么喜欢蝴蝶配饰，莫非是夜蝶跳多了，留恋在姐姐妹妹的感情里出不来。
直到她在长隆抢走了自己那枚蝴蝶戒指，孙芮才明白，她只是喜欢而已。小女生的心思，不需要给她硬安上什么理由，喜欢就是喜欢。
她该是在郑重裱起来的大尺寸的水晶相框里随意涂抹的简单几笔，过往许多年都可以慢慢划过，浮世一切都不值一提。她只是想捧着手里那盒牛奶，反戴着鸭舌帽，问街边的零星的粉丝，粉色卫衣适不适合她。取了工资蹦蹦跳跳笑着要奖励自己的小女孩，就算来日再光彩夺目，也依然是那个容易被看穿心思的假狐狸。
09.
孙芮定妆的时候，一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有段日子没有工作了，突然生出半分不适应。
也或许不是不适应，只是习惯了先前和许佳琪赖在一起没心没肺的日子。
本来以为许佳琪会先离开上海去工作，没想到是自己先打包行李。行李箱里面的东西有的没掏出来的，都是待在剧组必备的药品和速食食物。
许佳琪打开孙芮的行李箱开始碎碎念。
她觉得这些东西一直存在箱子里很不合理，万一受潮就全坏掉了。于是一边指责着孙芮不会过日子，一边又为药包里拆封过的止疼药而心疼不已。
“你不是坦克吗？怎么这么多止疼药，还是不同牌子的？你当集邮吗？”
“暴露年龄了啊许姨，现在小年轻，谁还集邮。”
“孙芮你能不能不转移话题了？”
“那你要我说什么呢？
许佳琪。
我每个月都有几天会肚子疼，疼得严重的时候没办法下床，为了不影响工作只能嚼止疼药。我也想健健康康的，但我们这个行业，风雨飘摇，人家用你给你通告是看得起你，改天不用你了，你倒是有休息调养身体的时候了，那跟失业退休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些道理你不可能不懂，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这些年，你也很努力不是吗？有一次热搜挂着你从升降台上摔下来住进医院里了，我担心了好久。
而且当年不是你说的吗，我们这行，谁不努力啊。”
“如果我说，我只是觉得，我并没有很了解你，你会不会难过？”
“许佳琪，你是不是压根儿不明白，我到底有多在乎你。”
对话就停在了这里，许佳琪拿了个大袋子把孙芮行李箱里所有的速食食品全部都装好扔掉了，然后又拿了好几件自己的衣服丢进了孙芮的箱子里。
“孙芮，睡觉的时候，抱着我的衣服睡。”
化妆师拍了拍孙芮的肩示意她妆发全部完成。她揉了揉太阳穴，说了句辛苦了，就让她去休息了。
“许佳琪，我很在乎，在乎的不得了。”
想到好像那天留下了一些隔阂没有处理，是不是应该主动和许佳琪说些什么。
孙芮这个人啊，真的完蛋。
内心有再多柔软，脸上也不会透露出半分欢喜。
她抿了抿嘴角，托着下巴子拍了一张。
文案就写：今天。
是报备也是引起注意。
把服化该马赛克的地方遮挡好，就点击了发送。
10.
许佳琪赶到病房的时候，孙芮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和挂着泪的助理姐姐开玩笑。
“别哭了，真的是太丑了。”
许佳琪忍住想敲碎那个人的冲动，还是把关心和惦记放在了第一位。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威亚怎么就突然松了，孙芮的腿怎么就掉在了保护垫的外面，她还有腰伤，脚踝也刚好不久，有没有勾起旧伤，有没有很痛。剧组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孙芮。
她甚至在那一个瞬间都没有管好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容置疑的就把助理姐姐打发走了，都没来得及听她问出“你是不是许佳琪”这样的好奇。
“好凶哦。
你坐下来，听我给你讲。
威亚在测试的时候有点儿紧，会限制我翻跟头的动作，是我让道具老师把它调松的，但我在实际拍摄之前又练了几遍，它就好像会越来越松，我也不太懂，但我们这是现代剧，又不是古装什么高空坠落，就小伤，你别着急。
脚又扭了，但医生说没有大碍，主要是摔得时候震了一下腰，勾起了旧伤。嗐，这是年轻的时候打工搬面粉留下来的老毛病了。没事的，我早就习惯了。
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儿。”
孙芮一字一句的汇报着，就差把威亚的原理也事无巨细的掰碎揉清的讲给许佳琪了。
“你看，我还能吃苹果呢。”
不说这句还好，本来是调节气氛的话，此刻显得格外不合时宜。许佳琪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她倾了倾身子，又怕压到孙芮的伤，只敢在她肩膀啜泣。
孙芮慌乱的叼住苹果，腾出没输液的那只手给许佳琪顺背。
委屈的小狐狸打了蔫儿，一抽一抽的说着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又抬起头，正撞上那个碍眼的苹果。她撑起身子一把把苹果拽下来丢到床头桌上，抬眼就就看到孙芮满眼的宠溺，像是要把许佳琪所有的任性行径全都好好的包裹起来一样，温柔又坚定。
孙芮收了收下颚，努着嘴好像在够着什么。
“怎么了？”
许佳琪以为自己弄疼她了，赶紧起身，却被孙芮抓住往自己身前带。
“你往前凑凑，我亲不到你。”
孙芮吻在许佳琪眼角，一滴又苦又涩的泪在她喉咙里打转，满溢着两个人的悲喜。吻一下还不够，不能冷落了另一只眼睛，睫毛颤颤巍巍，挂着的晶莹剔透让孙芮有些揪心，她又在思考到底怎么样才能让面前这个人了解到自己的爱意。
鼻梁上那颗痣也不甘示弱，想求得一份温热。孙芮也周到的全都照顾着许佳琪脸上每一寸调皮的雀跃。
11.
助理姐姐递上了最新的热搜榜，#许佳琪探病孙芮#的词条甚至超过了#孙芮威亚事故#。她如临大敌，坐在沙发上审视着病床上的孙芮以及搬了把椅子做在孙芮床边悠闲地剥着橘子的许佳琪。
“你们是自己说，还是我问？”
“说啥啊。
我，孙芮，SNH48二期生，她许佳琪，我前辈。
我，孙芮，青春有你第二季训练生，她许佳琪，我战友。
我，孙芮，小演员，她许佳琪，我爱人。”
爱人这两个字让许佳琪和助理都很震惊。孙芮却洋洋得意觉得自已浪漫极了。爱人这个词天生具有魔力，可以一起捧着鲜花穿过长长红毯，可以手扶圣经发誓要相伴彼此一生。可以收获最昂贵的偏爱，将对方奉为自己的唯一信仰，一个普通眼神，就够为对方建造一座落脚的城邦。
许佳琪的工作人员也纷纷赶到，所有人坐在孙芮的病房里各执一词。只有两个当事人事不关己，一个橘子恨不得分成八百份，你来我往间呢喃心意。
最后双方商量出来的结局，是两个人在微博上晒合照，就说刚好许佳琪在上海，听说孙芮受伤就来探病了，孙芮呢，再表达一下自己并无大碍，让粉丝放心。
合照有很多，甚至在孙芮的相册里，许佳琪还发现了自己睡着时候，那人摆着搞怪表情偷拍自己，两个人在不大的手机屏幕里框着，爱意却枝桠横生，不受束缚的花繁叶茂着。
想来还是新照一张比较好，老姿势，一根食指一根大拇指，托着下巴歪着头，笑得灿烂。
“和许噶ki。”
“和三哥哥。”
双方的工作人员在万般叮嘱过后，都离开了医院。傍晚的时候许妈妈送来了养骨头的汤，孙芮一边喝一边夸赞，把许妈妈逗得笑声不断。
12.
许佳琪的工作也开始了，要离开上海，去别的城市。是一个选秀，她去做舞蹈导师。第一场录制就是导师和练习生的见面，和当年自己参加的那档节目如出一辙。
她看着一个个青涩的脸庞，磕磕绊绊的说着自己的姓名，每一个人都那么鲜活可爱，明明前路漫漫，是否能创造话题，是否能争得梦境，都还是乾坤未定。可她们还是真实的欢喜着，也好奇着周遭的一切。
这一次她作为旁观者自顾自地在年轻人的世界里呼吸，她突然有点想念孙芮。
而孙芮呢，此刻正穿着警服在雨夜里奔跑。
她念着台词冲着面前那个背影举起了枪，子弹上膛，敌人毫无还手之力。这是孙芮的杀青戏，全组都上前来为她祝贺，喷水枪已经停止运行，孙芮裹着浴巾擦了擦头发就接过导演送来的花。
几十朵交相辉映，她一眼就看到了香槟玫瑰，比毕业公演时收到的那束更鲜艳一些，她突然有点想念许佳琪。
夏天好像又快到了，这一次许佳琪好像没有那么讨厌夏天了。
狗仔也依然会蹲在角落里偷拍许佳琪提着西瓜走进孙芮的家，透过窗户甚至能看到孙芮系着围裙炒菜的身影。
他们把这些权当是女孩间年复一年的亲密友谊，再无其他。
只有一个叫三七的超话里会为这些打着歪歪扭扭水印的偷拍兴奋不已。
许佳琪也偶尔找来这些照片戏弄孙芮，说大明星许佳琪与人同居实锤了。孙芮却不以为然，认为照片把她拍得有点矮，自己明明是要比许佳琪高那么一点点的，怎么就偏偏在自己给许佳琪弯腰拿拖鞋的那一个瞬间按下快门，真的一塌糊涂。
后来就清净了，没有人去打扰孙芮身边十里方寸究竟有谁在栖息，也没人会去审察许佳琪左手无名指上多的那枚终身契约。
她们一直在往前走，人生里再也没有寒冷清晨。
13.
“孙芮，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告白？”
14.
告白什么的，太俗气。
但许佳琪你必须要知道，我永远爱你。
写在最后：
这一篇真的写了很久，期间因为期末和实习，就耽搁了，一闲下来马上把后面的部份补全了。
我一直以为《浪费》会是第一篇也会是最后一篇三七文，可没想到写着写着，就又写多了。
我一直不太会起名字，想到什么，就会写什么。
三七在我心里，是很不可说的一对CP，我没办法用一句两句概括这么多年的心意难平，也没办法执笔潦草带过她们之间发生的错过和遗憾。
现实向也有作者自己的脑洞在里面，所以不必太过纠结，在你心里，是真的就是真的，是假的他也真不了。
能想象的美好，已经足够了。
说了那么多，只是想表达，别KY，文是文，现实是现实，我是个写文字的人，不是个历史记录官。
之前看到过好多评论，本来想一个一个回复的，因为实在没有时间，所以就没做到。但是这篇下面的回复，我们可以来聊聊天，关于文的感受，关于对三七的感受。
但一定要分清现实和同人噢。
以上。
有时间还会再来改一改这篇。
晚安，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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