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浪费
孙芮X许佳琪
-戴萌视角 伪现实向
《浪费》
00.
爱你这回事，整整六年。
01.
孙芮得知要去参加《青春有你2》之后，哭了好久。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崩溃的孙芮。
在我心里，她一直是那个乐观开朗的东北小伙儿。
“小伙儿”这个词还是她教给我的，我一个上海人，生生被她带出了一嘴大碴子味儿，真是要死了。
孔肖吟一直在她身边，一边安抚着她的背，说会帮她照顾好DuangDuang和Dobby，一边无助地向我寻求帮助。我伸了伸手，把她手里紧紧攥着的已经又湿又皱的纸团抠出来，塞给她一张莫寒刚递给我的纸巾。
大C和钱蓓婷还没有赶到，反倒是许佳琪先来了。
但她只是站在门口，隔着走廊看她，还有一丝诡异。
我看她满脸阴郁，妆也脱了一大半，我晓得她最近拍戏很累，常常连轴转，想来是休息不好的。她迈了迈步子，身后的银色的行李箱在夜色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孙芮还在哭，一边哭一边说自己压力大。
我说我压力也好大，但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许佳琪凑过来蹲在我旁边，直勾勾地看着孙芮，我能听到她很浅很淡地呼吸声，她说：“我们一起努力。”
我分明看见她张张嘴好似没说完的样子，可我到最后也还是没能等到那半句话。
大哥来的时候，带了酒。
孙芮终于露出了笑模样，吼着“我酒精过敏你不知道吗”，又使劲儿把酒抢过来抱在怀里。
“孔肖吟，我今天跟你不醉不归。”
我其实好久没有看到大哥了，突然一见总觉得她消瘦了不少，脸上的颧骨有些明显，脸颊上的肉也没了，变成了凌厉的曲线。
莫寒拉了拉我的衣角，我知道她也很紧张。
我们这十个人，说是要去一段新的旅程，可重新开始的勇气，不是谁都有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莫寒，我们已经做了太久的“普通朋友”，我甚至忘了该如何唤她的名字。
于是我走向许佳琪，她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孙芮和孔肖吟，放空了眼神。我拍了拍她的肩，问她近况如何，她苦笑说只是请了两天的假，之后还要回到横店继续拍摄。
我拉过她的行李箱准备送她先回宿舍收拾一下。
她的眼神越过我又落在了孙芮身上，我问她要不要打个招呼再走，来都来了。
她说，算了。
02.
许佳琪喜欢过孙芮，是嘉兴路人尽皆知的秘密。
那年二期生面试，许佳琪拉着我和吴哲晗偷偷坐在剧场后排没有灯光，镜头也扫不到的地方。
她好奇心真的很强，而好奇心，也真的害到了她。
那年孙芮的皮肤有点黑，齐刘海儿也很厚，深蓝色牛仔裤一点儿也不显身条儿。
但许佳琪每每想到那次初见，都觉得孙芮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她的原话是：“孙芮太美啦！”
结果这个她想勾搭的后辈，比她还大了一个月。
后来许佳琪叫孙芮“三哥哥”。
也只有许佳琪叫孙芮“三哥哥”。
有一段时间，许佳琪总往我宿舍跑，跑得莫寒都开始盐我了她也不罢休。
她跟我说孙芮跟大家都玩的挺好的，也跟我说孙芮加上她微信了。
她跟我说孙芮跟她吃的第一顿饭是火锅也跟我说她真的好喜欢孙芮的东北口音。
后来她不止跟我说，也拉上莫寒一起说。
莫寒一边打游戏一边吐槽孔肖吟太菜了，一边嗯嗯啊啊附和着滔滔不绝的许佳琪。
我记得那个夏天上海还挺热的，排练室的地上经常都是汗珠，擦干了又流了新的。
莫寒作为TeamS2的队长，经常给我们买奶茶喝，孙芮总是冲在最前面，拿自己的，也帮莫寒分发给别人。
我总觉得许佳琪的脸一直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奶茶太烫了，还是孙芮的手太烫了。
许佳琪准备表白的那天，公司决定让吴哲晗和许佳琪组CP，跳双人舞。
吴哲晗没有拒绝，她向来不是会拒绝任何人任何事情的性格。
其实许佳琪本来也不是，但她那天发了好大的脾气。可她最后还是妥协了。
她和我说，做朋友，总比做爱人来的永久。这句话我记了好久。
她还和我说她从来没和孙芮说过“我喜欢你”，她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孙芮她自己的心意了。
许佳琪和吴哲晗组CP之后，效果非常好。
孙芮也逐渐进入了新的朋友圈子，老来俏六个人性格相似，脾气相投，玩儿的好一点也不值得奇怪。
只是从那以后，许佳琪在我面前从来没提过孙芮。
我也是这次7senses去横店找许佳琪一起练舞的时候，走进那个需要穿羽绒服的练习室的时候，才想起孙芮和我说的话。
于是我提到孙芮，我看着许佳琪在笑，所以我提到孙芮。
孙芮，这两个字，是许佳琪戒不掉的执念。
03.
我突然想起来很久没有见过许佳琪哭了。
第一次见她哭的时候，还是在我们刚进团的时候。
她真的是一个很努力的人，这点孙芮也一直在说。
她努力到一个舞步没办法踩上节奏，每次跳到那都会慢半拍，所以她哭了。
我笑她是个小哭包，我不知道的是她的膝盖已经淤青了。
在那之后她在我印象里是个很爱哭很爱哭的人。
就连离开SNH一下下去拍戏进组前也要哭。
那天我和孙芮先后在舞台上拥抱了她，后来大家围在一起，孙芮摸着她的头，笑着逗她：“兄弟，哭啥呢，我们等你回来。”
她在中间哭得更凶了。
7senses在韩国那段时间，孙芮偶尔会发来微信问候，我逗许佳琪要不要一起视频，许佳琪说算了，孙芮不喜欢太主动的人。
孙芮的确不喜欢太主动的人，关于孙芮，许佳琪什么都知道。
因为什么都知道，才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那你亲我一口呗，”又补上一句，“那你跪下吧。”
因为什么都知道，许佳琪才总说算了。嘴上说着算了，心里比谁都倔。
“你说句你喜欢我呗。”
“我……我会。”
孙芮，你其实什么都不会。
最不会的，就是接受一份沉甸甸的爱意。
04.
孙芮拒绝的不算干脆，但也算给足了许佳琪面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懂了，包括许佳琪。
后来钱蓓婷拉着莫寒聊了很久，感叹着许佳琪的心意其实昭然若揭。
孙芮又何尝不知道。
孙芮当然知道，所以才要用不伤害她的方式拒绝她，所以才说要和她做好朋友，所以才说“许佳琪最近在走孤独人设。”
到长隆的时候，赶上降温，我们都没带太厚的衣服，两个两个缩在一起，在公司租的大巴车上瑟瑟发抖。
许佳琪递给我一个暖宝宝，我转手就给了孙芮，她穿的薄，北方人来了南方，成了最不抗冻的那一个。
许佳琪又撕开一个，示意我给莫寒。
她轻声问我最近和莫寒有没有缓和一些，我说好多了，就是普通朋友嘛。
话题拐来拐去，车兜着圈子终于开到了宿舍楼门前。
工作人员下去交涉，我又拿了个新的暖宝宝塞给后面的后辈。
后辈们说着谢谢，下了车。
我走在队伍最后，看着许佳琪低着头走在最前面。
我又想到，我真的好久没看到她哭了，我可能再也看不到小哭包许佳琪了。
莫寒停下来回头看我，我摸了摸她手里冷掉的暖宝宝，换上了我的还温热的那一个，我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和她说：“我们一起好好加油。”
我和许佳琪在一个宿舍。
头冲着头，她问我最近有看到丝芭别的人吗，我说前几天刚跟孙芮她们去了趟鬼屋。
许佳琪说早点睡。
真是驴唇不对马嘴。
05.
初评级的那天，比想象中漫长很多。
孙芮她们几个上台的时候，我们陪她们喊了圆阵。
我听到有人说，这样的团体一定是成团了很多年的。
我也看到很多双审视的眼睛看着我们，充斥着怀疑和不解。
为什么呢？我压根儿就不曾拥有过重新开始的勇气。
如果没有她们的话。
我听到许佳琪轻轻地说了一句加油。
当年BlueV宣布成团人员的时候，我也听到许佳琪说了一句加油。
《画》跳得中规中矩，我看的出他们很紧张。
导师们当然更能看得出来。他们说她们过于模式化，没有新意，没有个人特色。
他们说的都对。只是我稍微有一点不甘心。
我总觉得，她们不止如此。
许佳琪隔着tako来捏我的手臂，我回握住，说了一句放心。
放心，会好的，我们一起加油。
尽管有些难以置信，但姑娘们还是礼貌着微笑。
完美的表情管理，无懈可击的舞台礼仪。
“谢谢导师，谢谢学长。”
后来，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我们又把圆阵喊了一遍。
十个人，缺一不可。
06.
我没有想到许佳琪有记日记的习惯。
那天她去录快乐大本营，天还没亮就出发了。
日记本在桌子上被窗户吹进来的风翻着页，我承认我好奇心也不小，偷着看了几页。
后来许杨翻身的声音吓到了我，我意识到这样做是不对的。就没再看了。
到长沙的时候，许佳琪报了平安，我们的手机被收上去了，是节目组的人过来传的话。
那天下了小雨，有些阴冷。
我躲在宿舍的一角啃面包。
孙芮来了，问要不要吃糖。我说吃，什么都吃。
孙芮跟我说，真的来到长隆，反而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
我笑她，什么三哥，都是假的，内心还是当年那个三妹妹。
她抢了我的面包，坐在我的椅子上偷笑。
“我想我的猫了。”她说。
许佳琪回来还没怎么休息，就一头扎进练习室压腿、下腰，练基本功。
我基本上和她形影不离，偶尔会赶上大部队一起吃饭，但更多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笑着又提起了牛肠往事，她也笑，笑得娇嗔又害羞。
真的挺好看的，我是说许佳琪。
我向她道歉，看她日记这件事是我不对。
她又笑，“这有啥啊，我的事儿，你有啥不知道的。”
她说的对，这些年风雨同舟，这么多人来了又走，我和她从一期生到7senses又到如今《青春有你2》，很多时候，我们都在一起。因为在一起太久，很多事情也就变得理所应当，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可能存在理所应当，但我还是很感激许佳琪把我当成可以耍无赖的朋友。
我很幸运。
07.
莫寒的生日如期而至。
那天许佳琪刚好出外务，我们剩下的人简单给莫寒庆祝了一下。
这么多年，年年翻车，今年也不例外。
录vlog的机器摆了个很奇怪的角度，看不清我们的脸。
不过这样也好，就没人知道我的紧张了。
我依然是那个私底下和莫寒关系很好很好的朋友。
孙芮吃完自己盘子里的蛋糕，又去抢别人的。
大家说说笑笑，机器也没再拍了。
莫寒凑过来，勾了勾我的手，我跟着她走到了走廊尽头，她说她刚刚许了一个愿望，问我想不想听，我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说那好，那就说点儿能说的。
“戴萌啊，我们还是朋友的对吧？”
“我们当然是朋友。”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别扭。”
我啊，典型的水瓶座。永远患得患失，永远进退两难。
孙芮经常说我磨磨唧唧，可她又何尝不是。
她总觉得大家都是兄弟，尤其是跟我，还有老来俏。
可我能看到孔肖吟眼睛里的星星。我也能看到许佳琪心里藏着的惦念。
我突然想到和孙芮认识也有六年了，那许佳琪也就是喜欢了她六年了。
“孙芮想她们家猫的时候，我有点想你。”
说出来就好了，可惜我没说，莫寒问我能不能不这么别扭，我说我哪有别扭。
然后莫寒就走了。
莫寒还是那个傲娇的莫寒。我还是那个别扭的戴萌。
做朋友，真的比较长久。
我常听人说，意难平都是旁观者的意难平。
怎么说呢，一个人去过新的生活，一个没有那个人的生活，能过得很好，当然能过得很好，只是留在自己身上的根深蒂固的习惯，还都是和她在一起时候养成的。
比如，我学会了看地图，孙芮爱上了沙县小吃。
旁观者的意难平强加在已然幸福的人身上，对她们并不公平，对她们的爱人也不公平。
也有人说，对于当事人，放不下的那个也会意难平。
有的是放不下的执念，和绵长的思念。
她变成了不可说。
对于孙芮和许佳琪，我分不清我留存的这点奢望是意难平还是别的什么。
但我知道许佳琪一定心意难平。
因为她写：
“反正我根本喜欢被你浪费。”
08.
首场公演选歌的时候，我就盯上了那首《易燃易爆炸》，我唱过的，也是我喜欢的，是我有把握的。
还没来得及等人选到我，我就听到蔡徐坤学长念了许佳琪的名字。
好你个许佳琪，果然运气极好、大吉大利。
然后我听到许佳琪喊孙芮，那两个字飘在我心里走了很久。
直到有人喊了“戴萌老师”，我才怅然。
真好，所有的朋友，都该有一个续订的机会，而不该是白白浪费。
我仿佛回到了那个湿热的夏天，许佳琪坐在我身边，对着台上青涩的姑娘喃喃：
“孙芮。”
//我没爬墙 也不算正式回归 我就是手有点痒
//祝食用愉快 也祝小偶像们青2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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